Tomorrow is yuki day.

感谢陌生人陪我偏头痛

© Tomorrow is yuki day. | Powered by LOFTER

【岩华】疼痛为烙印(8~9)

(1~2) (3) (4~5) (6~7)

(8)

当华看到青城的应援队伍时,她忍不住回过头仔细看了一下。不同于自己学校的水手服,青城的女生制服是西装。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每一个女孩子似乎都兴致满满,她们大概都是自愿来为排球部应援的,说不定还为此专门集训过。虽然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为了看比赛而来,但是看到这样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应援队伍,一定也会感受到另一种感官愉悦。

只是……

“女孩子,不是挺多的吗?”

·

那一天分别时岩泉说:“第一次见到三咲的时候,我就觉得在哪里见过你的脸。原本以为是在比赛场地见过,不过现在看来,大概是晨跑的时候见过吧。”

“真的吗?”华皱起了眉头,可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自己曾经和这个同龄人擦肩而过,无论在哪里。“如果是那样的话……岩泉君不记得我经常会坐在栏杆上吗?”

“当然,”岩泉说,“完全不记得。”

“……别这么容易就说出来啦。”

“因为初中时的排球部从来没到这边晨练过,即使是现在我也只有队里休息是时才会来,不过——你看到过山谷里的樱花吗?”

当然——完全没看见过。

据岩泉说,那是开在山谷中的溪水旁的红色垂樱。或许是因为品种不同,它每年开花都很早,在三月中上旬就会开满,但花期只有两三天,红色的落花顺流而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即便是每年每年的寒风摧残和提早凋零,也没有改变提前开花的习性。同样的,也没有因此进化出抵抗低温的特性。

——就是这样吧?

最后一次翻看部活日志时的少女三咲华,惊讶于自己脑海中出现的第一幅画面竟然是那棵理应留下深刻印象却不知为何被自己忽略的红色垂樱。

她摇摇头,无奈地笑了,却不想这样的笑容似乎被谁误解成了其他的意思,于是她听到有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别别扭扭地叫了她一声:“华姐。”

照岛游儿,有点微微地驼背,看到华移过目光,脸上一言难尽的意味。

“怎么了?”华抬眼看他。

“……”

这位向来随性洒脱如斯的后辈,在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说:“如果我说明年一定要去春高,你会不会觉得我说大话?”

“就算你这么说——”华合上部活日志,已经无法再露出严厉的表情或者说些鼓励的话,只能尽量平静地说:“其实心里想的,也只是‘我们明年一定去春高’吧?”

照岛依然保持着不高兴的表情,但用力地点头。“我们明年一定去春高。”

真的到了告别的时刻,每个人却反而拼命地闹起来,仿佛这只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部活,明天太阳依旧升起,明天三咲华学姐依旧会站在板凳区,亭亭玉立如一支午荷,虽然疲惫但总是恪守职责。

 

“——这种感觉。”流奈比划着,“是吧?”

“小流奈真厉害,换成我的话,大概只会说一句话……”华笑着,看着比自己矮一些的学妹抬起头问:“是什么呢?”

“‘依然很吵’,完。”

“简单明了。”眼眶微微红肿的栗林流奈如是说。

一旁偷听了全部对话的二岐似乎有点想争辩,但是大约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作罢,张了张嘴,直到华看过来才说:“华姐,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说什么,你们听得进去?”

“咧咧咧,人家可是一直好好听着呢。是不是啊——”

这样刻意提高声调的夸张反问,自然得到了此起彼伏的赞同声,华伸出手把垂在一侧的头发拢到耳后,说:“和同伴一起取得胜利的经历,都是足以改变人一生的记忆,有的人可能到一把年纪时才有所体会,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不明白,可是你们都很厉害哦,现在就已经感受过了吧。”

傻小子们一阵哄笑,有的还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东山开口问:“那华姐肯定早就明白了吧?”

“虽然我知道你们现在一定都把自己想得超帅,”华依然微笑着,“但是对不起哦,我初中的时候就已经体会过这种心情了,而且是——”

却没想到话刚说到一半沼尻就激动不已地出现在自己身边,一脸找到知己般的感动说:“我!也!是!我和华姐是一样的啊!”

“可不可以请你把手拿走?”

“你也是啥啊!别借故贴到华姐身边好吗!”

面容秀气的后辈乖乖地缩回手,并且转向了队友们,“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二零零九年度仙台市少年小提琴大赛总冠军沼尻凛太郎,请不要太激动。”“谁看着你这种脸会激动啊朋友。”“不要不信哦!对不对土汤!替我作证!”

“啊?”突然被提到名字的小自由人仿佛如梦初醒,“别、别突然丢过来啊沼尻同学!”

“因为土汤是我志同道合的伙伴啊!对吧?”

“唯独这次请不要随便给我加奇怪的定位啦,拜托你了!”

我真是厉害过头了。这是很久以来唯一一次,三咲华这么想。

·

终于开始全身心投入学习的生活。午休时间,华终于站起身活动一下身体的时候,有人敲了敲教室面向走廊的窗户。她抬起头看去时,某个自称是小提琴大赛总冠军的后辈笑嘻嘻地招手,于是她也微笑了一下,离开了座位走向门口。经过奥岳的座位时,这位前任主将现任OB疲倦地伏在课桌上,午饭被推到一边,却在华走过的一刻抬起头,面色并不好,但语气尚可。

“今年竟然不是白鸟泽……”

“是啊,他们打败青城的时候,就已经够让我惊讶了,没想到竟然一鼓作气直接拿下了出场名额。”

仿佛是因为确认了华还没完全屏蔽外界信息而感到安心,奥岳再次没了声响。

走廊上的空气比教室内轻松不少,沼尻递给华一个保鲜盒,乖巧地笑着,说:“华姐,很辛苦吧?”

是豆馅点心。“这是谁做的?”

“土汤说要给你的,但是他死活不肯来。原本还有奥岳前辈的份,但是他讨厌豆子吧……”

华忍不住笑了一下,“如果他打算尝试一下的话,我就分给他。替我谢谢土汤……还有谢谢你。”

“那我先回去啦。”沼尻摆着手表示不用客气,“对了,华姐。”

“怎么了?”

“你没给青城的王牌君打个电话吗?”

 

好问题。

华在得知青城落败半决赛的时候就曾经想过打个电话过去,但是愈发觉得自己没立场——

不过其实也是废话。深呼吸多次、独自思索许久之后她终于拨通了岩泉的号码,然后紧张地屏住了呼吸。这对于正值青春期的少女来说是多么艰难的决定,虽然另一头的对方只当这是个普通的电话,但她自己却再清楚不过,为了这通电话要死掉多少本应奉献给功课的脑细胞。

总之,如果岩泉接起电话三句话之内就提到“三咲你最近心理状况如何”,可就对不起自己了。

这样想着,然后戏剧性地得知了岩泉已经关机的事实。

其实这种事情总是难免。偶尔发生一次是非常正常的,在此刻回忆起也觉得就算说这是种常态也丝毫不为过。可是仅仅一分钟后,华回到教室拿出了手机,想要翻看一下通话记录时,才苦涩地意识到这种常态本不应该发生,每当它发生时,受折磨的一方是谁总是难以判断。

因为她发现了一条自己没有记忆的未读信息。

(9)

要说岩泉是个对成绩看得很重的人,大概没人会信。

“小岩就是那种让人说‘其实岩泉不是个在意成绩的人哦’的人啦,而且‘其实’这种词也根本没必要。倒不如说小岩根本就脑子笨到让人不会怀疑他有没有学习的地步了哦。”

“别用好像很了解我的语气说这种让人火大的话啊!”

这是及川十分钟内第三次试图抢走岩泉的手机而没能得逞时做出的反击,一边还扭头对正在狼吞虎咽的花卷说:“阿卷你说,不仅受欢迎且并没有因此趾高气扬而是一直平易近人的我,关心一下明明就是单身而且脑子又一根弦并且一点也不会和女孩子说话的小岩的终身大事,有错吗?”

花卷的嘴里塞满了食物,说不出话,松川代替他回答道:“没错,不过前缀太长了。”

“小岩就是那样的人啦。”

“他那个没啥问题,我说你自己那个。”

及川这人就是热衷于这种毫无创意的日常消遣。

而这是代表决定赛结束之后的事情。岩泉对于及川这么快就换成一张满不在乎的脸倒是毫不惊讶,他向来就不是会哭着向老师保证“下一次一定会得一百分”的小孩。社团活动从今天起就正式结束了,不过尚且还能像现在一样悠闲地吃个午饭——

也不对。不知何时起已经开始有人左手拿着红豆面包而右手奋笔疾书,似乎昨天晚上饱受补习班摧残的同级生已经疲惫得放弃了午餐,趴在课桌上睡得很沉。虽然排球部的社团活动直到这个已经让人觉得有点冷的季节才结束,不过仔细想想,好像大多数曾经隶属某社团的三年生都早已经选择退隐了,温田他们是……啊,第一学期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诶——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及川懒洋洋地说,“大家好像突然都变成了好学生的模样哦。”

“不是‘突然’也不是‘好学生’啦,”松川一脸怜悯,“‘及川君你这种体育会系不会懂人家为了未来而努力的心情啦——’这样。”

“‘即使是强豪学校在本地比赛中罕见地止步于半决赛也没有关系啦,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重要的是……人家想要进入一所优秀的大学’这样的哦。”花卷耸耸肩。

“喂喂你们,是在针对我吧?是在嫉妒及川同学吧?”及川微微一笑,“不过要说‘这种事情怎样都好啦’,难道不就是体育会系的小岩吗?!”

“反正他以前也是脑子里只想着下午的训练,和晚上吃什么……不管他。”

 

只是松川大概想不到,平日里这个时候脑子里大概只有排球和炸豆腐的岩泉一,在今天只想着另一件事情。

三咲华。

准确地说,一个完整的三咲华。

岩泉毕竟不是及川,不可能直接意识到自己对某个同龄女性超出以往水平的在意。可是当岩泉终于想起来把剩下的饭吃完时,才发现便当盒里的里脊肉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瓜分完毕了,他抬起头挨个看向坐在一边侃大山的三人,这三个人极有默契地同时移开了目光。

过去被人指着某偶像组合的海报问喜欢哪个类型的女孩子时岩泉面不改色地回答我喜欢腿好看的,但是要说的话好像身材标致点的更不错……

……

……

岩泉重重地把便当盒磕到桌上,吓得及川不知真假地抖了三抖,开口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岩泉没给他机会说出口。“我去打个电话。”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教室,径直穿过走廊,噔噔噔上了楼,在楼梯拐角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没有过多解释是个明智的选择,很容易就把事情搞复杂了。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该怎么给她打个电话呢?虽然结局多半是“直接打过去”,但是事情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岩泉盯着自己的手机时,它真的响了。

来电者,三咲华。

·

“……岩泉君?我是三咲。”

三咲的声音听起来稍微有点局促,似乎是跑过一段路之后还在喘息,而岩泉听到她说话的那一刻真正想说的是“你现在在学校还是医院”之类的傻话,但是最终却只是条件反射一般地“嗯”了一声。

“三咲,你——”

“停。岩泉君,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现在在学校,我很好,心理状况也非、常、好。这样行了吗?”说到这里时的三咲声音有点发颤,岩泉在这个瞬间觉得有一丝苦涩。三咲明显是在忍住对自己无谓担心的友善嘲笑。

“……嗯。”

“那你听我说,行吗?”虽然这明显是个疑问句,但是三咲并没有停下来等岩泉回答,甚至提快了语速。“初三那年,我们第一次获得了参加东京的某次比赛的资格。对于业余舞者来说,那就是国内最高的舞台,更何况从年龄上来讲,那时的我们离失去组队资格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但是在八月下旬的时候,我受伤了。结果那次原本胜券在握的比赛,我们因为中途退场失去了资格。从那次开始,家人和老师就不再允许我跳舞了,医生也说不建议继续这种运动量和动作幅度都很大的活动。我的舞伴从那时起也不跳舞了,可是岩泉君,我们好不容易才拿到那个资格啊,既不是种子选手也不是推荐选手,是在地方比赛中取得优异成绩的舞者——”

她停下了。

“岩泉君,那时的我觉得,”三咲放慢语速,“如果只是我自己的话,就这样结束也不错,但是她是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在同龄人中又是特别突出的舞者。我不可能让她因为我的缘故不去东京。”

岩泉插了句话:“所以你带伤去了东京?”

“呃……其实也不是……到了九月末,我的腿已经基本没事了。但是医生仍然建议不要再剧烈运动,妈妈也一直说,就算完全康复也不要去跳舞了……”三咲有点不好意思,“比赛在十月份。我们两个不在同一所学校,又临近升学考试,所以几乎见不到……那天我一放学就跑到她读的那所学校门口,真的累死了……见到她走出来,很多男孩子在看她……我说‘我们去东京跳舞吧’。

“……那天晚上我们俩编了个看起来非常可信的理由,瞒着其他人,去了东京。还在旅馆遇到了很多以前见过的人。”

“这……”

“很好笑吧?像漫画一样。”

“不,我觉得超帅!”岩泉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后

“诶?”三咲有点讶异,“不过会这么说……还真是岩泉君的风格。”

“你当时难道不觉得这种事情很帅吗?做的时候?”岩泉问。

“不,完全不觉得。”三咲回答,“只是一直在担心,就这样偷偷跑出去,而且随时有可能被发现,如果在一次预选就被淘汰了岂不是真成了搞笑漫画……但是所幸没有。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得冠军。”

“……冠军?”

“很惊讶吗?”

“稍微有一点。”

“岩泉君,这个时候要说‘一点也不惊讶’。”

“可是我真的有一点……”

岩泉有点搞不懂地低声辩解,直到三咲又笑出了声,他才明白过来。稍微有点被耍的感觉,但是也没有觉得不开心。这样的感受让他有一点慌张,最后嘟囔了一句:“又笑我。”

“对不起啦。”

奇怪的是原本三咲给人的印象就是最有礼貌最正经的那种女孩子,可是这个时候岩泉觉得她不是真心道歉。当然更奇怪的是他仍然没觉得不开心。

“真的听到自己和她的名字时觉得非常虚幻,当然也有那么一会儿两个人开心得不得了,差点忘记不能跑,要向全场的观众致谢,在摄像机前必须要保持微笑……她笑得特别开心。但是我……很快就没那么开心了。”三咲似乎用手比划了一下,“因为……我们两个,在所属的年龄组中,已经算是绝对的经验者了。最后决赛的时候,只剩下六组选手,有五组都是男女组合,还有三组年纪比我们小。只有我们这一组两个都是女孩子。岩泉君你知道……国标舞是表演艺术。在多数业余比赛中,能否通过一次预选,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能否吸引评委的目光。整个场地中有超过二十组选手,虽然大家都是各地来的精英,但是总有人没能抓住引起评委注意的机会,一秒钟之后他们就会移开目光,而这一秒钟中选手的表现很平凡。就这样被淘汰。”

她的声音逐渐低下去。

“那天的比赛中……因为提前看过比赛项目的安排,为了配合舞曲的风格,大部分的男性选手都穿了黑色的西服。但是我……毕竟是女孩子,只穿了黑色长裤和白衬衫。我想,那天我们应该很引人瞩目。到了那个年纪还是两个女孩子组合。而且其实……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女孩子,长得总是比男孩子快。男性在组合中起引导作用,一般来说要和穿舞鞋的女伴一样高。刚刚读初中的孩子,有很多无法掌握这种引导与被引导的关系,很正常,也不会很显眼……但是即使是这样,即使是最优秀的孩子,那天很多组合因为身高和步距造成的不平衡和引导上的问题,还是显现了出来。虽然外行人可能看不出来。我听说近一段时间年龄分组和相关规则都在完善,女孩子组合参赛的机会也在减少……所以如果再晚几年,我们是绝对拿不到冠军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

“国标舞的两个主要评分标准,一是组合的‘一体感’,二是男性舞者的引导是否到位。但是在最后的决赛中,我很清晰地感觉到了。

“她在引导我。”

事实上她并没有解释原因,只是简单地陈述事实。岩泉能听出三咲回忆起往事时心情不是非常愉快,但是也谈不上极其难过。稍微有点不甘心,仿佛心底有一根刺,钝钝的痛感。

“所以我想,那个时候她会答应和我一起去东京,是为了我吧。她也在想着‘如果是我自己,就这样结束也不错,但是华以后就不能参加比赛了吧’,所以才会陪我去那个舞台。甚至到最后要拿那个冠军……也根本就不是……说不定她早就不喜欢跳舞了……可是对于我来说,最后的那一支舞,根本就不算是真正的国标,就连……就连自娱自乐也算不上……”三咲停了一下,“如果我就这样说,其实那时的我不想要冠军,只是想和她再跳一次舞而已,岩泉君会不会觉得我说谎呢?”

岩泉无言地看着脚下的台阶,半天之后才说:“我会觉得你说了一半真话吧?”

“……”三咲楞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是啊,那可是冠军,怎么可能真的不想要。不过就是因为过于重视胜负和最后的成果,才反而有点不开心吧。”

“三咲——”

“是?”

“你特意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虽然你那天说‘羡慕他们’,但是怎么可能为了这种事情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是吧?”岩泉皱着眉头揉揉太阳穴,“这么大费周章?”

“……啊?”三咲局促地说,“就、就算是这种事情……我……我也……唔……总之,岩泉君别再疑神疑鬼好不好?相信我会好好活着嘛。而且虽然我肯定不可能希望那群小鬼输……但是受受打击对他们说不定更有好处吧。”

“虽然不能完全赞同,但是这个我必须同意。”岩泉甚至没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点了点头。“所以那天,究竟为什么要用水果刀划伤自己的手腕啊?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吧?三咲?”

“那是因为……我拒绝回答。”三咲有点恼羞,“岩泉君,从今以后别提那件事了好不好?”

“既然你这么说……”不知为什么心情一下子超级好,仿佛能看到站在窗边不停把耳边的头发拢到耳后的三咲,稍微有点想见她……啊。“那天之后发生了什么?我说最后一场比赛。”

“那天之后啊……别提了。”三咲苦笑了一下,“回家之后,本来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结果因为当时也是各种地方预选赛扎堆的时间吧,晚上一打开电视,就是我们的采访转播,刚刚好和自己四目相对……还好我弟弟手疾眼快,半秒钟就换了台。”

她有点难为情地压低了音量,接着说:“岩泉君,你之前问我,我们队那群小鬼知不知道我以前的事情……我觉得像这样的经历,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永远都没办法理解……谢谢你。我最近过得太奢侈了。”

岩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问:“你弟弟换了台,然后呢?”

“然后……我真的记不清了……”三咲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之后,说:

“我只记得那天,三浦贵大,特别帅。”

岩泉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三咲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直到岩泉说:“三咲,明年春天,你就跟我一起去看看那棵树吧?”

“红色的?”

“对。”

“好。那就说定了。”

“还有就是……”

“什么?”

“如果你生气了就说出来。当然如果你想笑,也别忍着。”

 

之后究竟是如何告别的,岩泉记不清了。但是他清晰地记得那一天,他把手机放回口袋,回过头就看到了拐角处旁听已久的三个人,而为首的他那个幼驯染,一脸复杂地抬起头,说:“你看,及川同学就说,小岩被哪个小姐姐看上了吧?”

 

然后就仿佛漫画一般,岩泉的手机又响了。

TBC.

评论 ( 2 )
热度 ( 15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